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铜烫焐的趣事
2022年10月13日 04:52   浏览:365   来源:泽文梦笔

泽文梦笔第1170


 

宝应北大街老鞋帽厂旁有家铜匠店,店主姓童。他家制作的铜制品有铜盆,铜锅、铜碗、铜勺、铜铲、铜碟子、铜酒壶、铜茶壶、铜烟袋头、铜水烟袋、铜炉、铜烫焐子、铜鞋拔、铜锁、铜胡捏子、铜耳扒子......

 


以前老宝应人都喜欢铜器,以拥有铜器为荣,使用铜器多的都是大户人家。现在铜器在日常生活中逐渐“淡出”,铜匠担子在宝应街头巷尾基本看不到,但到中大街、南大街去走走,还能买到不少铜制品。

 

铜匠,顾名思义,是指用青铜、紫铜、黄铜作为原材料,铸造和修理铜质用品的手工业者。使用的工具有风箱、火炉、钢锉和小钳等。铜匠在旧时手工匠作行当“九佬十八匠”里占有一席。

 

一般铜匠作业称之为“打制”或“打”,是因为铜匠并不炼铜,只是以铜板或铜片为原材料,用锤子之类工具敲打出诸如铜壶、铜锅、铜瓢、铜铲、铜锣、铜茶盘、铜锁之类的器皿来,而与冶炼浇注之类的工艺无关。

 

宝应的铜匠有两种,一种是没有作坊店铺的铜匠,通常就是挑一副铜匠的挑子,早晨出门,走街串巷,手持由“铜串子”一边抖得叮铃铃的响,一边吆喝着:“换脸盆啊!给铜瓢接个把咧!”这是游方铜匠,这些铜匠打制的多是居家过日子的小器皿,以修修补补为主。还有一种是有店铺作坊的铜匠,这种铜匠有自己的炉子,可以加工铜烟壶,铜唢呐嘴,制铜杯,铜器具,熔化各种铜原料。有经营规模以后,打制物件,往往是成批量的,生意做得好的,都有自己固定的客户。

 


我家冬天使用的水暖具,奶奶称暖壶,母亲说铜烫焐子,暖壶也好,烫焐子也吧,反正是冬天暖被窝暖床的。这个东西是铜皮敲打焊接的,母亲说,我家的铜烫焐是在北大街童家铜匠店制的。扁圆型,状若南瓜,径八寸许,顶端开有一个带螺帽小口,有内塞外盖。上面焊有两个带孔小铜钮穿提环,方便提携。用的时候在带螺帽小口向内灌上热水,再用毛巾或布包上防止烫伤,放在被窝中靠脚的一端,晚上睡觉非常暖和。

 

记得小时候,一到冬天晚上睡前母亲就灌好开水,拧紧盖子,仔细地用毛巾包裹住,放进我的被窝里,即使房间里再冷,只要我一钻进被窝,那个暖和舒服就别提了,一会儿就进入香甜的梦乡。

 

有一次,我放学刚回到家,水门桥西头传来一阵卖“麦芽糖”的吆喝声,一会儿卖“麦芽糖”的担子走到我家门口,卖糖的掀开盖布,用錾子凿下一块给邻居家小峰说,五分钱一小块,一角钱一大块毛。我围在买糖的小峰旁边看着他捏着糖块吃得津津有味,心里馋得恨不得上去抢过来咬一口。卖糖的好像看出我的心思,就蛊惑地说没有钱,家去拿点废铜换嘛。我回家找来找去,突然在床上发现一个铜暖壶,趁家里大人都没在,我拿出铜暖壶,就想换糖吃,正要换的时候,母亲回来了,发现我拿铜暖壶换糖吃,气不打一处来,恨不得要咬我一口,我惴惴不安地站在那里发抖,母亲吼道,你这个孩子,你趁大人没在家,就想拿铜烫焐子换糖吃,胆太大了,多可惜呀。她嘴里责怪着我,手里拿着一根朩棍子抽打我的屁股,然后把铜烫焐子抱在怀里拿回了家,用一把锁锁进家里的木箱子里,我心里的内疚才稍稍觉得有点减轻,从此以后我再也没有吃过“麦芽糖”。

 


扬州人称这个铜件叫“汤婆子”,这个“汤婆子”虽然是取暖用的俗物,但颇受历代文人雅士的青睐,常常作诗赋词以诵汤婆子。明代瞿佑《汤婆》诗句:“布衾纸帐风雪夜,始信温柔别有乡。”

 

明代吴宽《汤媪传》:“媪为人有器量,能容物,……性更恬淡,富贵家未尝有足迹,独喜孤寒士,有召即往,藜床纸帐,相与抵足寝,和气蔼然可掬。”此即写汤婆子的游戏文。

 

清初有一则关于“汤婆子”的趣闻轶事,颇有意思。据说:“靖南王耿继茂镇守福州时,他听说鼓山涌泉寺的住持和尚道霈大师很有道行,凡来闽上任的官员都要去拜访他,耿王不服,倒想去见识一下这位高僧。到了寺里,礼佛用斋完毕,道霈陪着耿王各处游览,来到了道霈的禅房前,耿继茂想拿和尚取笑,便问道霈:‘夜里有人陪你睡觉吗?’谁都知道,色乃和尚之大忌,不管道霈如何回答,都会使他难堪。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,道霈竟然大大方方地答道:‘有,而且两位,冬有汤婆子陪伺,夏有竹夫人伴眠。’耿王听罢倒是吃了一惊:好你个道霈,还娶老婆,一娶还娶两个!他连忙命令:‘快叫两位夫人来见我。’谁知道,来的不是两个人,而是两件东西,一个是暖壶,一个是竹枕。耿王一见,也只能尴尬地笑道:‘好、好、好、法师果然自在,我们这些当王侯的也比不上你呢!’在寺里,耿继茂捞不到什么便宜,只好打道回府,从此以后,再也不敢轻视道霈和尚了。”

 


《红楼梦》第五十一回中的“汤婆子”讲述了:“宝玉看着晴雯、麝月二人打点妥当,送去之后,晴雯、麝月皆卸罢残妆,脱换过裙袄。晴雯只在熏笼上围坐。麝月笑道:‘你今儿别装小姐了,我劝你也动一动儿。’晴雯道:‘等你们都去尽了,我再动不迟。有你们一日,我且受用一日。’麝月笑道:‘好姐姐,我铺床,你把那穿衣镜上的套子放下来,上头的子划上,你的身量比我高些。’说着,便去与宝玉铺床。晴雯嗐了一声,笑道:‘人家才坐暖和了,你就来闹。’此时宝玉正坐着纳闷,想袭人之母不知是死是活,忽听见晴雯如此说,便自己起身出去,放下镜奁,划上消息,进来笑道:你们暖和吧,都完了。’晴雯笑道:‘经久暖和不成的,我想起来汤婆子还没拿来呢。’麝月道:‘这难为你想着!他素日又不要汤婆子,咱们那熏笼上暖和,比不得那屋里炕冷,今儿可以不用。’宝玉笑道:‘这个话,你们两个都在那上头睡了,我这外边没个人,我怪怕的,一夜也睡不着。’晴雯道:‘我是在这里。麝月往他外边睡去。’说话之间,天已二更,麝月早已放下帘幔,移灯炷香,服侍宝玉卧下,二人方睡。”  

 

物质贫乏的年代,冬天手脚冻得麻木,那时候铜烫焐派上了用场,用手捂住它,手热了,再暖暖冷被窝,那铜简直就是心里的神。

 


现在我家这个铜烫焐,虽然有了几十年的历史,但依然保持着黄铜的铮亮,提手被摸得亮亮的,底部已经被岁月磨得很薄了,一个边角还露出了磨损的小洞,网格状的铜炉盖的一个角也有了一点破损。这个铜烫焐温暖过奶奶、母亲的手和脚。奶奶、母亲的温暖似乎也保留在了这暖手暖脚的铜烫焐里了。只要冬天一来,就会想到铜烫焐子,那份亲情和温暖又像暖流一样传来,让寒冷的冬夜不再寒冷。

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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介绍
范敬贵:笔名:泽文,大学学历,经济师,高级营销师,中共党员,现任宝应县作家协会执行主席、宝应微型小说学会主席、书僮文化党支部书记、《宝应作家》编审、《宝应作家之窗》主编、泽文文化传媒有限公司总经理。 系中国散文学会会员、中国微型小说学会会员、中国寓言文学研究会闪小说专业委员会会员、中国诗歌学会会员、江苏省作家协会会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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